弟失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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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失蹤
那天和謝萍兩人在草垛一夜後，代佳煒寒氣侵體，一病不起。
他躺在床上一連幾天發燒，好不容易今天燒退了，人也清醒了些，他一睜開眼就要去找謝萍。
哪知一開門，姐姐代錦正拄著拐，站在門邊。
“大煒，你收拾收拾，明天回去吧。我好得差不多了，不需要照顧。可小晴現在身子重，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。”
代佳煒久久沒有吭聲。
“有些事，有些人，過去了就算了。你現在是有家有口的人，你得為他們考慮。”
見弟弟仍是低頭不語，代錦不禁心火上竄，可這個時候她不能發脾氣，只得耐著性子勸解，“你馬上要當爸爸了，難道你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陪伴嗎？”
“你為什麽還要跟她糾纏不休？？你都已經結婚了，小晴又有身孕……大煒，答應姐，忘了她吧，跟小晴好好過日子。咱姐倆能走到今天不容易，姐不奢求你別的，姐只想你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，一家和睦，也就夠了。”
天知道，代錦此刻有多後悔，她悔恨自己為什麽偏偏是這段時間摔壞了腿，更懊悔千不該萬不該招弟弟回來照顧自己，“早知道，大不了這條腿廢了不要了，我也不能讓他和謝家女子再糾纏到一起。”
代錦悔恨不已，現在她只希望自己能勸得住弟弟，更希望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能快點、再快點被弟媳楊詠晴看到。
她相信，只要弟媳能及時趕回來，憑她的聰慧與柔情，弟弟代佳煒必能迷途而返。
代佳煒緩緩擡頭，看著姐姐滿臉憂色，嘴唇翕動，想要說些什麽，卻嗓子黏澀，說不出話來。
而後又緩緩低下頭去。
見狀，代錦心頭一松，她剛要慶幸弟弟總算還沒徹底糊塗，哪知代佳煒忽然擡頭，看向別處，道：“姐，我不能再失去她，不能！”
說完，他頭也不回地跨出門外，任憑代錦如何呼喚。
——
月份日漸大了，楊詠晴愈發感覺身體吃力，這兩天工作任務繁重，盡管被告知不必著急，然而楊詠晴還是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了任務。
不知為何，近來一段時間，楊詠晴總感覺內心很慌，像是隱隱有大事發生。
代佳煒已經有小半個月沒給她回信了，而她先前寄出去的信也遲遲沒有音訊。
她不知道代佳煒為什麽不回，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收到自己寄的信，她人在水泥廠，對楊莊村一無所知。
家雖窮，可打小楊詠晴就是個有主意的人，她一向穩重鎮定，很少有茫然無助的時候，而眼下，她陷入這種狀態，難以自拔。
她哪裏知道，惴惴不安寄回家的信，卻被當時忙於哄孩子的大嫂當做一般的問候家書，而隨手丟在一旁。
楊莊村是個大村子，楊父楊母整日忙於農活兒，從不打聽村裏是非八卦，哪裏會知曉女兒擔憂。
遲遲沒有接到回信，楊詠晴再也坐不住了，當即去廠長辦公室提出請幾天假，她打算盡快回家一趟。
等楊詠晴回到自己的辦公座位時，赫然發現桌上有一封剛送來的信，她忙拆開。
沒想到是大姑姐代錦發來的加急電報，上面只有赫然幾個大字：“晴妹，速歸！速歸！速歸！”
語焉不詳，但楊詠晴預料定是有不好的事兒發生，否則代錦不會這樣急召一個孕婦回去。
楊詠晴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，她重重地摔坐在椅子上，剛好劉廠長將批好假的條子拿過來，看到她面色慘白，忙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楊詠晴緊緊抓住劉致和的胳膊，“回，回家，我……我要回家！”
看著她抓向自己的手，第一時間，劉致和是想要拒絕的，他清楚自己絕不該再對面前的女孩兒有任何想法：她已婚，有疼她的愛人，不久還會有個可愛的孩子。
她的世界平和燦爛，絕不是自己這種泥汙之人可沾染比擬的。
他反覆提醒過自己，一定要離她遠一點，對她保持一份平常心，務必要藏起愛慕心思。
然而當一臉慘白的楊詠晴，睜著痛苦無助的雙眼，死死地看著他時，拒絕的話劉致和就說不出口了。
他當即重新安排貨運調度，將本要發往其他城市的貨車臨時改為發往楊莊村所在城市的方向，並且親自押車，只為安全送楊詠晴回家。
——
“他到底去了哪兒？”
代錦站在樹下，望向遠處，心焦如焚。
自從昨晚弟弟代佳煒出了家門後，再也沒回來過，而她像梳頭一般，將整個村子篦了一遍，仍是一無所獲。
不僅如此，小南塘、草叢、稻草垛……但凡能想到的地方，但凡代佳煒曾經出現過的地方，代錦都翻了一遍，還是沒有見到弟弟的半個人影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代錦越發焦灼，盡管已是傍晚，可鬢角仍是流下汗珠。
不知為何，代錦內心越來越慌，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母親，當年她也是因情想不開，而……早逝。
代錦使勁搖動頭，努力將腦中不好的念頭甩出，她不停地自我安慰：“不會的，大煒他還很年輕，有很好的妻子，馬上也要有孩子了，他未來很好，絕不會想不開的。嗯，不會的。”
想過這些，代錦冷靜了些，她擡手摸一把額頭汗水，然後拄著拐杖，向喧騰嗩吶聲的方向看去。
要說村裏唯一沒去過的地方，也就是謝萍家了。
可代錦很認真地想過，謝家是絕不會讓弟弟代佳煒跨進家門一步的，更何況明日就是謝萍正式出嫁的日子，這種關鍵時刻，他們還不得如避瘟神一樣避開。
想到這些，代錦嘴角不禁彎起一抹嘲諷的笑意，“哼，也有他們害怕、避之不及的時候，哈哈哈……”
笑歸笑，可為了弟弟的安危著想，她還是決定厚著臉皮去謝家一趟。
來之前就想到會收到謝母的各種嘲諷刁難，沒想到，果不其然。
盡管代錦已自覺將姿態放到最低，然而謝母一見到她，臉立刻扭到一旁，看也不看代錦一眼，“你來幹什麽？！！”
“我……”代錦努力克制自己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怒氣，盡量平和有禮的說話，“我來一是為恭喜你家喜事兒，二是想看看我弟佳煒在不在，我找他……”
“不用！不在！”
謝母臉上眼裏的嫌棄明晃晃、赤裸裸，她是多一秒都不想和代錦待在一起。
盡管如此，代錦還是想顧全大局，不想撕破臉，她盡力溫和地問道：“那我找下你家姑娘，問她點事兒，可以吧？”
“你休想！！”謝母怒氣回覆，再不願同代錦多費唇舌，轉身要回去，她打算找人來將院門守死，無論如何，絕不能放代錦進來。
代錦見狀，心裏著急，忙伸手拉住謝母衣袖，“哎，你等等……”
不想此舉徹底惹怒謝母，她揚手拍掉代錦的手，怒吼：“幹什麽動手動腳？！！”
謝母用力甩掉衣袖上代錦的手，滿臉嫌棄厭惡。
代錦腦中“轟”一聲炸裂了，先前竭力維持的理智平和再也支撐不住，自尊被人猜得稀碎，她再也沒了顧忌，破口大罵。
“嗨，這可奇了怪了，”代錦清了清嗓子，提高音量，朝滿院的客人嚷嚷，“老少爺們，大家停下酒杯聽我說兩句。謝家女兒大婚，我作為一個村裏的鄉鄰，過來送祝福，被人拒之門外，這還不算，主人家還朝外轟客呢。”
出嫁前一晚是女方家待客，因此今晚在座的多是謝萍父母兩邊的親戚。
代錦話音剛落，院內客人立刻交頭接耳，議論紛紛。
謝母萬萬沒想到代錦會來這一招，當即氣得直哆嗦，伸手指著一臉得意的代錦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此時在堂屋招呼客人的謝父，看見院門口爭執的兩人，聲色不變，穿人群走過來。
先是勸說老妻進屋，然後轉身對代錦說：“你來這邊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面對謝父，代錦才堪堪忍下怒火，她不願多糾纏，直截了當地說：“謝家大哥，我不是故意來找茬。我弟佳煒不見了，我只是想看看他在不在這裏。”
謝父想了想，直接讓開一條道，“這樣吧，你跟我一起去裏面找找。”
沒想到他會這樣通情達理好說話，代錦當即楞了下，一旁的謝母不樂意了，使勁扒拉丈夫衣袖，示意他不要讓代錦進來，卻不想被丈夫強行壓制住。
“進去看過你我也就都放心了。今天我家裏辦喜事，不留你喝喜酒了。你看成嗎？”
代錦還能說什麽，點點頭，當即跟著謝父一起進院裏，兩人前前後後找了幾遍，甚至連準新娘謝萍的房間也進去找了，仍是沒找到人。
“今天打擾了，對不住。多謝你，謝家大哥，你忙，我走了。”代錦表達感謝之後沒多說一句廢話，轉身走了。
原先安靜的院子重又喧騰起來。
走出謝家，天已完全黑下來，代錦緊張疲憊的身體頓感無力，她蹲坐在池塘旁的樹根邊，眉頭深鎖，百般糾結，也想不出弟弟到底去了哪裏。
尤其是謝家喜慶的嗩吶聲響徹大半個村子，源源不斷充斥代錦的耳腔，她想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都不行。
讓她更加地心慌、心焦、心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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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和謝萍兩人在草垛一夜後，代佳煒寒氣侵體，一病不起。
他躺在床上一連幾天發燒，好不容易今天燒退了，人也清醒了些，他一睜開眼就要去找謝萍。
哪知一開門，姐姐代錦正拄著拐，站在門邊。
“大煒，你收拾收拾，明天回去吧。我好得差不多了，不需要照顧。可小晴現在身子重，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。”
代佳煒久久沒有吭聲。
“有些事，有些人，過去了就算了。你現在是有家有口的人，你得為他們考慮。”
見弟弟仍是低頭不語，代錦不禁心火上竄，可這個時候她不能發脾氣，只得耐著性子勸解，“你馬上要當爸爸了，難道你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陪伴嗎？”
“你為什麽還要跟她糾纏不休？？你都已經結婚了，小晴又有身孕……大煒，答應姐，忘了她吧，跟小晴好好過日子。咱姐倆能走到今天不容易，姐不奢求你別的，姐只想你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，一家和睦，也就夠了。”
天知道，代錦此刻有多後悔，她悔恨自己為什麽偏偏是這段時間摔壞了腿，更懊悔千不該萬不該招弟弟回來照顧自己，“早知道，大不了這條腿廢了不要了，我也不能讓他和謝家女子再糾纏到一起。”
代錦悔恨不已，現在她只希望自己能勸得住弟弟，更希望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能快點、再快點被弟媳楊詠晴看到。
她相信，只要弟媳能及時趕回來，憑她的聰慧與柔情，弟弟代佳煒必能迷途而返。
代佳煒緩緩擡頭，看著姐姐滿臉憂色，嘴唇翕動，想要說些什麽，卻嗓子黏澀，說不出話來。
而後又緩緩低下頭去。
見狀，代錦心頭一松，她剛要慶幸弟弟總算還沒徹底糊塗，哪知代佳煒忽然擡頭，看向別處，道：“姐，我不能再失去她，不能！”
說完，他頭也不回地跨出門外，任憑代錦如何呼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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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為何，近來一段時間，楊詠晴總感覺內心很慌，像是隱隱有大事發生。
代佳煒已經有小半個月沒給她回信了，而她先前寄出去的信也遲遲沒有音訊。
她不知道代佳煒為什麽不回，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收到自己寄的信，她人在水泥廠，對楊莊村一無所知。
家雖窮，可打小楊詠晴就是個有主意的人，她一向穩重鎮定，很少有茫然無助的時候，而眼下，她陷入這種狀態，難以自拔。
她哪裏知道，惴惴不安寄回家的信，卻被當時忙於哄孩子的大嫂當做一般的問候家書，而隨手丟在一旁。
楊莊村是個大村子，楊父楊母整日忙於農活兒，從不打聽村裏是非八卦，哪裏會知曉女兒擔憂。
遲遲沒有接到回信，楊詠晴再也坐不住了，當即去廠長辦公室提出請幾天假，她打算盡快回家一趟。
等楊詠晴回到自己的辦公座位時，赫然發現桌上有一封剛送來的信，她忙拆開。
沒想到是大姑姐代錦發來的加急電報，上面只有赫然幾個大字：“晴妹，速歸！速歸！速歸！”
語焉不詳，但楊詠晴預料定是有不好的事兒發生，否則代錦不會這樣急召一個孕婦回去。
楊詠晴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，她重重地摔坐在椅子上，剛好劉廠長將批好假的條子拿過來，看到她面色慘白，忙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楊詠晴緊緊抓住劉致和的胳膊，“回，回家，我……我要回家！”
看著她抓向自己的手，第一時間，劉致和是想要拒絕的，他清楚自己絕不該再對面前的女孩兒有任何想法：她已婚，有疼她的愛人，不久還會有個可愛的孩子。
她的世界平和燦爛，絕不是自己這種泥汙之人可沾染比擬的。
他反覆提醒過自己，一定要離她遠一點，對她保持一份平常心，務必要藏起愛慕心思。
然而當一臉慘白的楊詠晴，睜著痛苦無助的雙眼，死死地看著他時，拒絕的話劉致和就說不出口了。
他當即重新安排貨運調度，將本要發往其他城市的貨車臨時改為發往楊莊村所在城市的方向，並且親自押車，只為安全送楊詠晴回家。
——
“他到底去了哪兒？”
代錦站在樹下，望向遠處，心焦如焚。
自從昨晚弟弟代佳煒出了家門後，再也沒回來過，而她像梳頭一般，將整個村子篦了一遍，仍是一無所獲。
不僅如此，小南塘、草叢、稻草垛……但凡能想到的地方，但凡代佳煒曾經出現過的地方，代錦都翻了一遍，還是沒有見到弟弟的半個人影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代錦越發焦灼，盡管已是傍晚，可鬢角仍是流下汗珠。
不知為何，代錦內心越來越慌，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母親，當年她也是因情想不開，而……早逝。
代錦使勁搖動頭，努力將腦中不好的念頭甩出，她不停地自我安慰：“不會的，大煒他還很年輕，有很好的妻子，馬上也要有孩子了，他未來很好，絕不會想不開的。嗯，不會的。”
想過這些，代錦冷靜了些，她擡手摸一把額頭汗水，然後拄著拐杖，向喧騰嗩吶聲的方向看去。
要說村裏唯一沒去過的地方，也就是謝萍家了。
可代錦很認真地想過，謝家是絕不會讓弟弟代佳煒跨進家門一步的，更何況明日就是謝萍正式出嫁的日子，這種關鍵時刻，他們還不得如避瘟神一樣避開。
想到這些，代錦嘴角不禁彎起一抹嘲諷的笑意，“哼，也有他們害怕、避之不及的時候，哈哈哈……”
笑歸笑，可為了弟弟的安危著想，她還是決定厚著臉皮去謝家一趟。
來之前就想到會收到謝母的各種嘲諷刁難，沒想到，果不其然。
盡管代錦已自覺將姿態放到最低，然而謝母一見到她，臉立刻扭到一旁，看也不看代錦一眼，“你來幹什麽？！！”
“我……”代錦努力克制自己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怒氣，盡量平和有禮的說話，“我來一是為恭喜你家喜事兒，二是想看看我弟佳煒在不在，我找他……”
“不用！不在！”
謝母臉上眼裏的嫌棄明晃晃、赤裸裸，她是多一秒都不想和代錦待在一起。
盡管如此，代錦還是想顧全大局，不想撕破臉，她盡力溫和地問道：“那我找下你家姑娘，問她點事兒，可以吧？”
“你休想！！”謝母怒氣回覆，再不願同代錦多費唇舌，轉身要回去，她打算找人來將院門守死，無論如何，絕不能放代錦進來。
代錦見狀，心裏著急，忙伸手拉住謝母衣袖，“哎，你等等……”
不想此舉徹底惹怒謝母，她揚手拍掉代錦的手，怒吼：“幹什麽動手動腳？！！”
謝母用力甩掉衣袖上代錦的手，滿臉嫌棄厭惡。
代錦腦中“轟”一聲炸裂了，先前竭力維持的理智平和再也支撐不住，自尊被人猜得稀碎，她再也沒了顧忌，破口大罵。
“嗨，這可奇了怪了，”代錦清了清嗓子，提高音量，朝滿院的客人嚷嚷，“老少爺們，大家停下酒杯聽我說兩句。謝家女兒大婚，我作為一個村裏的鄉鄰，過來送祝福，被人拒之門外，這還不算，主人家還朝外轟客呢。”
出嫁前一晚是女方家待客，因此今晚在座的多是謝萍父母兩邊的親戚。
代錦話音剛落，院內客人立刻交頭接耳，議論紛紛。
謝母萬萬沒想到代錦會來這一招，當即氣得直哆嗦，伸手指著一臉得意的代錦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此時在堂屋招呼客人的謝父，看見院門口爭執的兩人，聲色不變，穿人群走過來。
先是勸說老妻進屋，然後轉身對代錦說：“你來這邊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面對謝父，代錦才堪堪忍下怒火，她不願多糾纏，直截了當地說：“謝家大哥，我不是故意來找茬。我弟佳煒不見了，我只是想看看他在不在這裏。”
謝父想了想，直接讓開一條道，“這樣吧，你跟我一起去裏面找找。”
沒想到他會這樣通情達理好說話，代錦當即楞了下，一旁的謝母不樂意了，使勁扒拉丈夫衣袖，示意他不要讓代錦進來，卻不想被丈夫強行壓制住。
“進去看過你我也就都放心了。今天我家裏辦喜事，不留你喝喜酒了。你看成嗎？”
代錦還能說什麽，點點頭，當即跟著謝父一起進院裏，兩人前前後後找了幾遍，甚至連準新娘謝萍的房間也進去找了，仍是沒找到人。
“今天打擾了，對不住。多謝你，謝家大哥，你忙，我走了。”代錦表達感謝之後沒多說一句廢話，轉身走了。
原先安靜的院子重又喧騰起來。
走出謝家，天已完全黑下來，代錦緊張疲憊的身體頓感無力，她蹲坐在池塘旁的樹根邊，眉頭深鎖，百般糾結，也想不出弟弟到底去了哪裏。
尤其是謝家喜慶的嗩吶聲響徹大半個村子，源源不斷充斥代錦的耳腔，她想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都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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